【偶一位才子朋友的另类文学转载】似是故人来

宾利

一
     七月的乌蒙清凉如水，小八的接风酒很浓烈，带着高原的凶悍，他中学时就结下的十三太保，轮番上阵。我热爱他们的淳厚和豪爽，我们喝酒，不用揣测彼此的意图，只须聊聊天气、感情和爱好，以及回忆和吹牛逼（《on  bullshit》）。
     而且，如果桌上有美女观望，就是最好的调料。更何况是，在西部，让人顿觉干渴的土地上，所以小八带出一个叫小希希的美女时，我们都在心里笑嘻嘻。
     在这个地方，男人女人嘴巴里都拿“JB”当作语言宣泄，如“你JB咋个不喝完嗦?”“JB，那不是个艳遇，是你个亲妹妹嗦？”他们的对话，像一壶烈酒一样，能把男人的心肺浇注得热火朝天，洗刷得冰清玉洁。所以，如果大概藏着掖着是的确太扭捏了。
     酒过三巡，很有乡干部风范的赵军同志，这个额头很光滑、很闪亮的老兄，开始当着他老婆的面肆无忌惮地夸赞小希希“是个很好的小兄弟一样的小女孩”，他忍不住不断地说，小希希很好玩的！
     我实在有点忍不住有点骚动了，我向赵同志敬酒，说，真的很好玩不？你玩过？
     老赵很诚恳地对我说，这你就不对了，话不能这么说……
     我是真的太骚包了，太随心了，我检讨。第一次见面居然开这种玩笑……
     小希希再也没拿正眼看过我了……


    二
    去贵州的路上，惬意地读《香水》，故事看上去荒诞，但更荒诞的其实是反观过来的现实世界。我想这才是魅力所在，但无论故事和背后的主旨的深浅，都毫不妨碍它雅俗共赏，所以它成了德国最畅销的小说。
    塑造一个荒诞的人物，并不能完全展现作者的功底和高度，但通过荒诞返照现实的荒诞与灰色，让人突然惊醒，现实其实被华美的表象掩盖，这很高明。

    三
    最近还看了《红袖》，让生锈的阅读观念突然一下得到转轨，虽然故事结尾仓促无力了点，但整个人物的社会活动、性格形象、身份角色特点，无一不刻画得生动、现实，比一般的文学小说生动得多，让人看到其他行业、其他层面的现实，对他人世界的现实藩篱可以拆掉不少。
    文学小说毕竟炫弄技法、搞玄虚的东西太多了。所以不能看扁畅销小说。总有一些值得去了解。

    四
    有故人自远方来，约在四方坪，饭。
    斯人已瘦，如若惊鸿。
    还是健谈、畅快，却显然更伶俐通透，或许生活又让她经历了更多，却没抹掉底色。但，早，已，经，不是当年坐在旁边，穿羽绒服，一边流鼻涕一边吃苹果的小女孩了。
    我努力将她定位在一个妙龄少妇的生命形态，也却怎样也想不起三年前长沙再见时的表情。时间的痕迹已经慢慢划过大家彼此的生命，我的最美好纯真的记忆停留在懵懂少年，对比之下却又常常闷声失笑。
    可惜谁都不能在生命的船舶上，弄一场刻舟求剑。迷糊中喝了一些啤酒，开始畅聊人世间的八卦和从彼此记忆里泉涌而出的人，她说我做人太文人。这有点戳到痛处的感觉，最近很长一段时间，常常翻开自己的伤疤，去努力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病征，甚至逃到贵州去了悟了几天，却仍无所收获。她在无意中颇直爽的一句话，似乎让人清醒了几分。
   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少年情怀都值得感伤，都不敢去回忆，都害怕勾起，但至少人长大一些，就会钝化一些坚硬一些。我今天能够很舒适很慵懒很畅快地见她，但不知三五年后，会不会很高兴地见到其他故人。
    但愿人间永远不会因情谊而反致感伤。

qicai

时间和距离可以冲淡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