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谈“圈子”

海纳百川

    社会立法限制不公平竞争，那主要是针对商业行为，这是出于利益考虑，道理不需要多说了。许多方面都有类似问题，都去立法限制根本不可能，因为情形过于复杂。经济是社会稳定的基础，商业必须这样，否则社会非乱套了不可，其它方面没有去这样限制，也客观地造成了诸多不公平，但它们并没有直接显现。我们直观现实可以发现，社会以各种因素形成了许多差别人群，这就是我们俗话说的“圈子”，这种圈子有些有正式形式，比如政府机关的各管理层次，各种社会正式团体等；也有些是非正式状态，比如同学、同乡、甚至就是以情投意合为基础构成的。圈子里的人相对公平，但对圈外人就是垄断了，要走进一个圈子很难，每个人又都在某个甚至某些圈子中生存，这种圈子一开始决定于初生环境，但发展一般就要走出这个圈子了，这要以能够进入另一个更高级，或者更适合发展的圈子为前提，这是非常不容易的，因为这过程没有公平可言。
　　无论正式还是非正式的人群“圈子”，混沌哲学都给了它们一种概念名称，那就是“社会力量集团”。这种所谓的社会力量集团，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“圈子”，只是一般正式形式的团体很少被叫做圈子，圈子更多地是指那些非正式形成的团体，但它们的实质其实非常相近。没有人相信“法官的儿子还是法官，贼的儿子就永远是贼”，但是现实却有很多这样的事例，老子打天下儿子坐江山的时代已经过去，可是现实仍然很多这样的情形，往往省长的儿子当县长，县长的女婿作乡长，这种裙带关系现实存在，它也带来了官官相护包庇纵容甚至贪污腐化等诸多现象。民主社会一直反对这种裙带作风，可是为什么效果并不显著？根本的原因就在于这种“圈子”，这是它的客观效果。
　　一个普通人有机会当大官吗？这几乎不可能，因为他不在官僚的圈子里，能力再强也没有公平竞争甚至展现的机会，他连见到大官的机会都没有，又怎么可能获得赏识呢？除非特殊原因打破了这种圈子。不能简单地说官僚们在搞裙带关系，他们也客观地没有很多机会走出圈子，所以任人唯贤也很难逃出这种圈子的客观限制。任何人生存环境都是具体的，要实现整个社会的公平非常困难，因为许多圈子遮蔽着视野，圈子里的公平不代表整个社会的公平，正如古代西方的奴隶制民主一样，何况就是圈内的公平都很难真正实现呢？张县长认识李县长，他们的子女也相互来往，于是张县长看上了李县长的儿子提拔了局长，而李县长投桃报李，张县长的儿子也可能就有了一官半职，如果再加上了这种人情，不造成裙带关系反而奇怪了，任人唯贤和个人努力也要在这样的圈子里。
　　一个政权建立之初还没有形成这样的圈子，当任者一般还是靠本事赢得地位，那时的政权效能一般都比较高，但是他们的子女掌权后，随着裙带关系的发展，社会范围的不公平就严重起来。有能力的人不在圈内选拔不上来，圈子里就是矮子里选高个儿，时间长了也会能力越来越差，加之裙带而来的贪污腐化，政权代表社会人群的本质也就逐渐兑变，终至成为社会人群的对立事物，于是又一次改朝换代的革命也就开始了。历史因此陷入循环，当然这种循环是罗旋上升，但是循环毕竟严重阻碍了社会发展，造成了社会发展的巨大浪费。在人类理性发展的过程中，这样的灾难是不可避免的，但是认识到了这个问题，这种循环也不是不能走出来，只是这决不是一件容易事，它需要社会民众普遍的理性认知，也需要政权内部超越本我的深刻反省。
　　其实这种认识过程早已开始，只是一直都只有直观的层次，封建专制下皇帝推行的科举制度，在麻痹广大知识分子的同时，客观上也起到了一定打破圈子的作用，这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封建王朝的寿命。就打破圈子而言，人治专制也有一定的自身优势，毕竟皇帝要维护其家族统治，也不得不考虑其统治集团的能效，因此历朝都有打破圈子，不拘一格选拔人才的事例，皇帝个人就有这样的权力。比较而言，民主制度下这反而不容易，官员必须层层选拔，要达到一定的地位，反而就只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了，民主制必须克服自身体制绝对的问题，这不是说专制比民主好，而是说民主需要一些必要措施来完善自身。
　　我们只是以政权形式，说明了打破圈子的必要性，其实诸如此类的圈子数不胜数，大到政权小到社会的任何领域。写作有写作圈儿，演艺有演艺圈儿，圈内大体公平，但圈儿与圈儿之间都存在垄断，这造成了社会整体的不公平，妨碍了人才的发现和培养，也延缓了行业本身的发展。俗话说“隔行如隔山”，这里的山就是垄断，打破了这种垄断，社会公平发展的速度就会更快。但是怎样才能打破这样的圈子呢？还是需要社会普遍的理性认知，个人在现实的状态下，只能依靠自身的努力去尽可能突破它，这需要理性的自省，也需要坚忍不拔的毅力。以写作为例，名人的作品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发表，但圈外人的作品那是很难变成铅字的，可是如果真有这方面的天赋，那就要不懈努力地去争取，慢慢地成为名人，那也就打破了圈子的限制。但一定要明白：破圈儿之前是没有公平的，突破之后才可以享受同样的或者更多的利益，这是一种混沌的公平。
　　写作是最简单的例子，人生经营的其它范围可能更复杂一些，因此一开始就要选择好立足的圈子，初始的圈子就非常重要了。俗话说“宰相门前七品官”，想要当官的人，一开始就应该选择给谁看门，与哪些人交往，进入怎样的圈子才有发展，这比努力本身还要重要得多，我说过环境方向的选择，比环境本身的经营更重要，就是这个道理。一个人自主之前已经在某个圈子内，那是环境客观和自身盲目的结果，但是自主之后需要自身理性选择和实力争取。个人应该作自身兴趣、优势和发展方向的综合，以权衡的结果来判断自己适合怎样的圈子，如果现实的圈子不适合自己，那就要尽可能去突破它，这是人生开始自主后最重要的一步，它对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。这一步走好了，人生的努力就有了总体方向，大目标下避免了生命的浪费，也减少了过程曲折，当然有利于最大可能地实现自身。
　　当然圈子的选择也要看现实可能性，更要看自身的综合实力状态，它本身就是一种现实理性，决不能好高骛远。选择怎样的圈子，想作兵头还是将尾，首先要在自身感觉，一般要选择自身可以具有一定优势的圈子，期望值在要走出和想进入的两个圈子之中。当然可以水涨船高，但要一直客观自身的实力基础，而且期望值永远不能过高，除非具备了伟人的实力而当仁不让。与乡长交往只可以图村长，而要图乡长那就要去交往县长了，在圈儿里就要看到圈外的圈子，否则是走不出圈子的。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进入更高的圈子？别忘了我的提醒，那要现实可能性和自身实力基础，人要脚踏实地，不能超越现实更不能超越实力。一个伟大的成就往往需要几代人努力，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，比如我们家八辈儿贫农百姓，我想认识个乡长也不容易，又怎么可能认识更大的官呢？丧失廉耻的钻营不在感觉，剩下的也就只有面对现实了，但现实又不能消极地面对。
　　我的人生经历并不复杂，但思想经历却充满了曲折，“简单的经历，复杂的思考，指引我走出经历的围城。”这是我对自己的基本结论。从农村考出来参加工作，那时候的我还浑浑噩噩，社会的磨难让我迅速长大成熟，因此而来的思考却一发而不可收拾，直到今天创立了自己的思想体系。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，渐进本身造成了巨大曲折，一开始的我如果有现在的理性，我可能在那个我不喜欢的工厂干十七年吗？但不管怎样的经历，伴随思考就会成为财富，那曲折也可能变成捷径，没有那样的经历，也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就了。
　　历经磨励走到今天，我终于发现一条适合我突破圈子的捷径，那就是我已经选择的哲学开创，对于一个底层挣扎出来的人，这样的选择近乎狂妄，但是就我已经的实力而言，这又是一种现实可能的选择。做学问不需要非常优越的条件，勉强的温饱就够了，这样的圈子也较少现实约束，只要有非常的实力，走出一条捷径相对容易。当然只有相对，非常的实力也非常苛刻，那不能想当然，它需要天时、地利、人和的综合造就。我的选择只属于我，每个人也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，但寻找捷径非常困难，捷径既不好找又很难走，那不是谁都可以走出来的。走不出捷径也要选择圈子，进入哪个圈子享受哪个圈子的公平，实现在哪个圈子的价值，圈子之外都不能奢望公平，社会又哪来的简单平等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