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志去城里“拱白菜”的少年，没能活成自己期待的样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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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，“衡水学霸后悔为赚钱学计算机”登上热搜，让人们回忆起了三年前，那个在舞台上慷慨陈词的少年。

“我就是一只乡下的‘土猪’，也要去拱了城里的‘白菜’。”当时的他因为这句颇有争议的话，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。
他的本意是自己虽然出身农村，但也要尽力去大城市看看，却被一些网友误解为想找城市出身的女孩谈恋爱，对他极尽挖苦、嘲讽。
又到了一年一度高考时，如今的他已经是浙江大学计算机专业的一名大三学生。在采访中，他说自己的高考成绩不算理想，现在正因为实习和找工作的事情而苦恼。
在视频里，记者问他：“高考是不是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？”
他回答说：“已经改变了呀，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在这儿。但非常遗憾的是，我并没有活成我曾经所期望的样子。”

在公众话语体系中，高考往往象征着孩子后天的努力，特别是为学习拼的命，而出身则说明了孩子不需要付出就可以获得的各种资源。
那么，高考究竟如何改变人的一生？决定一个人命运的，是高考还是出身呢？
首先，高考或者学习，对于普通人的意义一定是极其重要、不言而喻的。最浅显地看，高考让我们有机会重新选择自己想要生活的城市，选择自己未来可能会从事的事业。
通过高考，许多孩子能够跨越大半个中国，去繁华的城市体验生活，去优质的大学接受教育。这不是高考给孩子画的“饼”，而是无数人用实践证明的通路。
但是，这种选择和跃升是存在试错成本的，换句话说，孩子可能会选错、会后悔。而后悔的概率，很大程度上是由一个人的“出身”决定的。
如果孩子在做出选择之前，就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精确信息，有了足够多的机会去尝试和体验，其实就是把选择所带来的结果前移了。
在面临正式、重大的人生抉择时，他们会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，更不容易选错。

但是对于更多普通孩子来说，高考之后所做出的选择，是从众的、人云亦云的，是因为稳定、体面、赚钱多，而不是内心真正期望的那个答案，这便是所谓“出身”对一个人的禁锢。
此外，也有人觉得，无论高考考了多少分、上了什么样的大学，一个人终究会按照命定的轨道，过完难以改变的一生。
记得曾经看过一个视频，主人公是考上北大的“小镇做题家”小赵，10年前以某市状元的身份，就读于北大日语系。
然而一进入大学，她就觉得自己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，强烈感受到自己与身边同学的差距。后来，因为期末考试看不懂日语试卷，她还转过一次专业。
过完并不快乐的四年，她毫不犹豫地回到家乡，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，之后再辞职。
如今的她，已经和曾经那些北大同学们断了联系，重新回到了小城市的人际关系之中。

故事讲到这里，看似该收场了，然而并不寻常的是，辞职后的小赵开始练习写作，从几十字到几百字、几千字。最近，她撰写的一本6万字的中篇小说，在台湾的创意写作比赛中入围。
虽然没有获奖，但在她看来，走走停停、兜兜转转，她又重新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。今后，她也会一直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，不断走下去。
小赵说，自己小时候看《哈利·波特》，里面有句话很打动她：“决定我们是谁的，不是我们的能力，而是我们的选择。”
人的能力有上限，而选择永远自由。
人生的道路上，不是不允许一丝一毫错误的选择，而是我们在选择错误的时候，依然有纠错的能力，依然能够探索未来的无限可能。
就像那位曾经被嘲笑是“土猪”的男孩，也在做出自己的选择。他用自己赚的钱租到了2500元一个月的房子，跟同学一起搞创业项目，不断投简历找实习，尝试曾经想做却不敢做的事。

他说，“我不再用成绩来衡量我自己了。”就算成绩只有不上不下的80多分，他在社团、运动、实践中所付出的精力，也足够撑起精彩的大学生活。
高考没有带给他一蹴而就的成功，但无数选择拼凑出的未来，却勾勒出明天五彩斑斓的样子。
这种对于人生不停探索的精神，才是一个人改变命运的钥匙。
哲学家萨特的存在主义认为，存在先于本质，并且生活是一个自由选择和创造的过程。
世俗意义上对于成功和优绩的定义，都是因为人的存在和人的标准而被赋予了含义。如果一个人能够跳出既定的框架，“不再用成绩衡量自己”，这便是自由选择和创造生活的体现。
一些人因为优渥的“出身”，很早就看清了这一点，而对于更多人来说，是教育赋予了他们选择的自由和权力。
可能会有人觉得他们“心气散了”，认为他们失去斗志和梦想了，但是放弃对于意义和本质的执念，也是在另一种层面上对自己的人生负责。

正所谓“他人即地狱”，如果一个人永远生活在别人的赞美与奉承、谩骂与诋毁中，就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和自我怀疑。
要相信，只有自己的选择，才能决定我们终将成为什么样的人。
人生就是从一个平台到另一个平台，不断向上攀登的过程。高考只是其中重要但不唯一的阶梯，往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台阶，等待我们拾级而上。
只要人生还有选择，未来就有机会，活成自己所期望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