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扳 倒 骡 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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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2-4 03:1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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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  想了好久,今天只为讲个故事,一个在我心底珍藏了很久很久的故事,多少年不敢随意触摸,现今却意外的被这沁人心脾的香味沉醉,朦胧间是童年趣事在流淌,是亲人熟悉的面容,是梦想与艰辛共生的沟沟壑壑,是身后歪歪扭扭的脚印,在荒凉的黄土高原,在艰难中跋涉,在跋涉中艰难,却没有人能将这里的艰辛随意抛弃,都小心翼翼的珍藏着,等待着,终究会收获,收获的也不仅仅是希望。
      
        夏日的黄土高原,景色很好,到处是拔节的庄稼,到处是繁育后代的鸟鸟兽兽,到出是贪婪的羊群、牛群,到处都是鸡犬相闻的庄户人家,到处是简简单单的重复,到处是汗水刻在脸上的蜿蜒小溪、到出都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场。就在这充满生机、充满希望的山洼,虎子牵着自家的骡子,姐姐在旁边的苜蓿地偷割苜蓿,将偷割来的苜蓿塞给虎子,虎子贼眉鼠眼的用身子挡住别人的视线悄悄的用苜蓿喂着骡子。
      “好好吃,一会去驮水,很累的,山路不好走,要吃饱,这是偷的给你吃,要让我爷爷看见会打我和姐姐的,你是我家最力沉的牲口,也是我家最好和劳力。”
         被嫩苜蓿塞满嘴的骡子很响的打了个响鼻,亢奋的将尾巴摇来摆去,农家有句俗语“高骡子大马”,这骡子可真高,虎子姐弟两特重视这骡子,总是牵到草最好最嫩的地方让骡子吃,就这也还偷偷的给加点饲料,这骡子也被虎子姐弟两给喂养出感情来了,更喂养出脾气来了,除了虎子姐弟两没人能牵的住,更别说拉犁下地了,每次骡子撩撅子撒欢子,只要虎子姐弟两一去,那么大的骡子立码就老老实实的,就连犟了一辈子的虎子他爷也一脸的无奈,总吵吵着让虎子妈将这骡子买了,卖一头牛回来,婆娘娃娃家的使唤这么大的牲口早晚要出事,虎子妈也有这想法却总是拗不过山子姐弟两,况且这骡子干活从不偷懒,比牛快多了,所以就一直这么坚持着。气的虎子爷天天嘟嘟囔囔:“真他娘的日怪了,我用了一辈子牲口,也降了一辈子牲口,就这头骡子没办法,却被屁大点的孙子弄的服服帖帖,我还没老到那个份上哩,哎……就一个好,一天能干牛那三天的活,呵呵……把他家的,用一回骡子还的看这龟孙子的脸色。”
   

         说起虎子爷那可是这村的名人,就那身行头也能看出来,按现在的话说那不是一般人,最起码也是处于流行风口浪尖的时髦人物,高高的个子,古桐色的脸,炯炯有神两个大眼睛被石头镜遮的严严实实,耳多出奇的大,典型黄土高原的汉子,无论什么时候都一身的夹衣和连档大腰裤,翻着白边的黑绒鞋,一条白布腰带胡乱捆在腰间,绿色抽屉式石头眼镜盒耷拉在腿边,一竿三尺长的烟锅别在敞开的脖领后面,蓝布大烟袋在脑后一晃一晃,在虎子看来这高过头顶的烟锅有点象唱戏武生身后扎的靠子旗,到那都威风凛凛,亮亮堂堂,一滴唾沫一棵钉,对谁说话也从不服软,五十岁的老头却把年轻小伙一摔一个跟头,跟玩似的,说起话震的窑面上尘土刷刷只淌,用的农具都要特制的几乎原始的,轻巧点农具在他手里根本没法使,还没用就折了坏了。直接的无法形容,倔强的九头牛也拽不回头。
   

         虎子和姐姐牵着骡子去溪边驮水,骡子驮着装满水的驮水桶,行进在山间的羊肠小道,一路的风景和着叮叮当当的铃声,也夹杂着总山子那稚嫩的信天游,惊起路旁休憩的动物,瞬间即逝,也弄的虎子姐弟两一惊一乍的,信天游也时断时续的,山沟的声娃娃也将信天游搅弄的惟妙惟肖,一副老辈人走西口的感觉,一副老辈人闯定边的模样,稚嫩的声音沧桑的感觉,说不出是潇洒还是沧桑,也无法形容幼稚还是老成,虎子的生活,虎子的农村生活,一切显的很和谐却总是相互冲突着。山间小路说是路,基本上没路,只是被牲畜或人践踏出的一条蒿草相对少一些弯弯曲曲的路,所以虎子姐弟两拉着骡子走的很慢,走的也很小心很艰难,突然间,忧郁的信天游嘎然而断,驮水的骡子一个侧滑,踩空了,失去控制的骡子顺着路旁的坡洼往沟边滑去,虎子姐弟两狠命的拽着缰绳死死不敢松手,但丝毫无法减慢下滑的速度和方向,骡子和虎子姐弟两蹬出的壕沟交混在一起,乘水的木桶被骡子压的粉碎,水洒的满坡满洼,加剧了虎子姐弟及骡子下滑的速度,虎子姐弟两无法阻止这即将到来的灾难,却死命的努力不松手,被缰绳勒住的手也无法松开,急的满头大汗却忘记了喊叫,或者根本没有喊叫的时间,也没有喊叫的力气,眼看山子姐弟两会被牲畜拽下悬崖……后果可想而知。
   

         这时,一幅靠子旗从虎子眼前一晃,绕过山子姐弟两紧拽的缰绳,准确的抱住牲口的脖子,将骡子死死摁在地上,顺着牲畜那求生乱蹬乱攀的力气,居然站住了,一个谁也意向不到的结果,是虎子爷,的确是虎子爷在关键时刻化解了危险,这时连骡子的腿都在瑟瑟发抖,虎子姐弟两被吓的面入土色,半天啃不出声来,转而失声痛哭,“哭啥,这不都过去了吗?我给你妈说去,怕啥,保住命就不错了,打啥?牵着骡子,抬着那破桶,回咯,别忘了让你奶奶晚山给你烙个锅哙用衣服包住放在枕头边上。”虎子爷知道山子姐弟一半是被吓的,而另一半是怕回家挨打,虎子姐弟两抬这破水桶,牵着牲口,灰溜溜朝家走去,没有了高亢的信天游,没有了来时的兴奋,连骡子也一样灰溜溜搭拉着脑袋。看着渐渐远去的虎子,虎子爷顿时想瘪了气的汽球,就势躺卧在草窝,抖抖索索抽出长眼锅装满烟点着了,“把他家的,活了这大岁数还真没今天这么紧张过,这一岁口的牲口就这毛病,跟个娃娃一样调皮,要不是我看见可咋整呢?把他家的。”一屡淡淡老旱烟的味道呛的虎子爷咳嗽不停,也呛着了路边的蒿草,摇摇摆摆……
   

         这件事被村里人知道后到处传扬,传的神乎其神,刚开始还有点原来的情景,渐渐的人们都忘记了事情的过程,只是将虎子爷扳住骡子的过程吹了有吹,渐渐的虎子爷没了名字,所有人都称他为“扳倒骡子”。虎子爷也从不解释,依旧是那套装束,依旧是那头顶摇来摔去的长烟锅,依旧威风凛凛亮亮堂堂。
   

         所有都没改变,依旧是忙忙碌碌的田间生活,依旧是羊肠小路上驮水的虎子姐弟两,依旧是春来秋往,改变的是虎子的情趣,从那以后,虎子总是在梦想着象爷爷一样也成为“扳倒骡子”,可虎子知道自己不可能扳不倒骡子,也不大敢去尝试着去扳倒骡子,每次都是挂在牲口脖子上被荡来甩去,既然扳不倒骡子虎子就去扳牛犊,想成为“扳倒黄牛”,可每次屡战屡败、屡败屡战,气的老牛干瞪着眼哞哞直叫,实在没办法扳到牛,虎子又试探着去扳山羊,想成为“扳倒山羊”,山羊没扳倒,却不是将山羊掰的腿脱了胯,就是将山羊角掰掉一只,为这没少挨打却也乐此不疲,直到现在,虎子已过而立之年,上次回家看到三叔家的山羊,居然冲动着还想试试身手,看看现在自己是不是能扳倒山羊而一举成名。



转自:雨林木风论坛原创写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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