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路上

海纳百川

昨天一早开始，天空就下起了大雪，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。傍晚乘坐公交往家走，才六点钟，天色已经很黑了。地上的积雪有十几公分厚，路上被汽车碾碎了的雪花，现在已经开始结冰。公交车到站了，人们蜂拥着往上挤。有哪个愿意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呢？这个时间，正是交通高峰期，路上铺满了车辆，大家小心翼翼地行驶着。红绿灯前，好多车辆被一个小小的冰碴挡在那里，连步都起不了。交警不时上前，给那些起不了步的车子推上一把，忙碌地疏导着这忙乱的场面。我们坐的公交车的司机，人还挺机灵，偌大的公交车，在车流中来回穿行着，看着好险哪！就这样，平时只要几分钟的路程，现在却得花上几十分钟。跌跌撞撞走了几站，前面一辆同线路的车挡在路中间，我们这辆车的司机靠过去，只听那辆车子“呲呲”地在不停地漏气。听两个司机讲着，可能刹车管崩了，刹车抱死起不了步了。于是那辆车的乘客纷纷转向这辆车，车厢里顿时被挤满了。司机劝着大家：大伙儿往里走啊，别挤在门口，后门下车。人们好像对此话不以为然，只有少数人往后门挪了挪。司机抱怨了几句，强行关上了车门儿，把上不来的人留在了车下。我的运气还不错，刚上车时，就正好站在了要下车的乘客的跟前，他一下去，我就能坐了。谁知道多久才能到终点呐！到了下一站，光有上车的没有下车的，司机无奈地解释半天，好不容易把车开出了站台。只见一位中年人戴个白口罩站在我旁边，他摘掉口罩，接起个电话来。听那讲话，一肚子的怨气。“哎，倒霉透了，刚才坐的那辆车坏在路上了，现在倒了一辆车。啥，几点能回去？我哪知道，估计早着呐！这车跟牛车一样慢。好了，就这样吧！”那位一边翻着白眼，一边挂断了电话，把口罩戴上把手套戴好，气哼哼地站稳了。
　　我们的车一会儿在公交车到，一会儿在快车道，一会儿有到了人行道上，就这样不停地穿插。可见在我们这个城市里，公交优先的理念贯彻的还是比较好的，哈！交警同志也给予莫大的宽容。看那一路上，有公交抛锚的，有小车起不了步在那空加油的，只听车子“轰轰”地吼着，排气管冒着很冲的白烟，可就是过不了那看似拳头大的小坎儿的，还有更倒霉的，出车祸几辆车撞在一起的。真热闹啊！我心里暗暗庆幸：这辆车没坏在路上，我没在雪中等多久，还有一个靠窗的座位，虽然车走的有些慢，虽然窗边有些冷，虽然人多空气不太好，虽然满耳的抱怨声，我，知足了。刚才听前面那排的一位仁兄和同事聊天，他到总站还得倒5路车，再坐到另一个总站才能到家。我就觉的自己更幸运了，我的目的地没他那么远，从终点站走着回去也没多远。车前面的车载电视正播放着新闻，主持人兴奋地为大家播报着今天的天气情况。是啊，冬天里的第一场雪，在本地就下了这么大，近年来也是罕见的。人们对雪景的渴望，就像对大海的渴望一样强烈。毕竟我们这里是干旱的内陆，毕竟我们这里是污染比较严重的地区，毕竟现在的地球气候让人不容乐观，毕竟现在的H1N1型流感正在肆虐。据主持人讲，明天本地还有还有中到大雪，个别地方甚至还有暴雪。我相信车上大多数乘客的心情和我一样，喜尤参办。接下来，就有与雪天相关的交通方面的报道了：堵塞，应急，事故，防寒。
　　前面又有同一线路的车抛锚了，这次司机没靠过去，因为车厢已经满了。只听司机自言自语：老子车坏在路上的时候，也没见你们帮过忙，喇叭也不打一个就过去了。现在我只能尽力而为了。前面到站了，前门挤的上不来人，可以想象车下的人眼巴巴的挤在门下，盼着车门开了自能尽快冲上车来。雪大呀，外面冷呀！车门终于开了，只听司机在督促上车的买票。有人说：我是从那辆坏了的车上下来的。司机问他，有票吗？那人拿不出来。司机说：那你就得买票，谁能证明你的说法。这个站那么多路车经过，你们不会去坐别的车？忽然司机站起来，冲后门喊起来：后门上来的那几个，自觉点儿下去啊！喊了几声好像后门上来的几位不肯下去。隐约听出他们也是那辆车过来的，心安理得地从后门上来了。司机喊着：快下去啊，要不不走了！这话绝对有煽动性。前排那位赶路的仁兄首先站起来，一脸急切的表情。下去了没，赶快下去啊！车上别的人骚动起来。是啊，这样的天气，这样的时刻。前门上，后门下，不懂啊！后面甚至有位女士喊起来：还要不要脸了？！上来的人里也似乎火了，有些出言不训。司机索性把车熄了火，干脆不走了。人们纷纷往那几个后门上的人脸上看去，看不见的也探身瞅着。我朝车窗外看看，雪还在下着，车还在挪着，只有路灯在那儿睁着明亮的眼睛，坚守着自己的岗位。大家都不容易啊！终于，那几位熬不住了，被迫下去了。我们的车子有可以走了。司机踩离合抬离合，好不容易才又重新起了步，又缓缓地走开了。
　　终于到达终点站了，比正常时候晚了至少一个多小时。有的人边下车边抱怨着。我前面走着那位赶路的仁兄，我也自言自语，能回来就不错了，还说啥！那位仁兄回头看了我一眼，我“呵呵”笑了笑，他也脸色舒缓了些，继续往下走。
　　倒车时，站在站台上，风好像大了很多，雪好像下得更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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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景我一直都想亲眼看到多好